第2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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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早上好——”
我剛剛打開鞋櫃, 就聽到旁邊有人向我打招呼的聲音。
扭頭一看，果然是同班的春日由紀子同學。
她對我比了個“V”的手勢：“緣分啊, 居然在這裏遇到了。怎麽樣, 打消告白的念頭了嗎？”
「呵, 這人要是知道你昨天已經告白被拒了，肯定會笑得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吧？」這是楠雄無情的嘲諷。
“……楠雄先生, 昨天是意外了啦。追求真愛的阿綿才不會被人嘲笑呢。”這是蜜璃弱氣的反駁。
我感覺自己像個在學校被欺負了之後，被爸爸媽媽送來學校還不夠、還要守著參觀學習過程的幼兒園小朋友一樣。
楠雄飄在我的頭頂，蜜璃走在我的身側。
……哈哈，不知不覺人數增加了呢，好開心哦……
“怎麽了？”春日同學走了過來, 打開了屬於她自己的鞋櫃, 將室內鞋拿出來，“看著我發什麽呆？”
“……沒什麽。”我回神, 將鞋櫃櫃門合上，“你說什麽來著？‘打消告白的念頭’？別開玩笑了。”
“誒，還沒放棄嗎？你昨天不是給轟學長發信息了嗎？沒約出來嗎？”
“……！”
我移開視線，支吾了一聲。
“我覺得當面告白壓力太大了, 所以就想選別的方法……”
啊啊，撒謊了。
嗚嗚要是被春日同學知道我昨天被拒絕了，肯定超級丟臉。
就像楠雄說的，她肯定會笑掉大牙的。
春日同學點了點頭：“也是，當面告白不論是對誰來說壓力都很大，而且被拒絕了的話超級丟臉的。”
……嗚, 膝蓋好痛。
“所以，你要不要給他寫情書啊？”春日同學豎起一根手指，“比如在情書末尾寫‘如果學長同意跟我交往的話，就放學後到某某處來跟我見面’這樣，到時候你要是等不到學長，就說明你被拒絕了，既不用跟學長面對面，而這件事也就你和學長知道，也不會感到被拒絕很丟臉。”
說得好有道理啊。
呃，其實我確實寫了封情書，就在書包內。
我還沒想好要怎麽遞到轟學長的手裏……
“但是，”我試探性地問道，“就算寫情書也要遞到轟學長的手裏吧。別說讓人轉交，這種方式不穩妥。”
春日同學對我的質疑表示不屑一顧：“傻嗎你？誰說一定要當面交給轟學長了，你塞他鞋櫃裏不就好了。”
……！
還有這種方法！
但、但是……
我的視線左右漂移了一下，不可抑制地帶了些做賊心虛的鬼祟。
“轟、轟學長的鞋櫃……”
“在最邊上那排。”春日同學大方地指給我，“上面貼著轟學長的銘牌的。”
我走過去，果然在最邊上的鞋櫃上，看到了“轟”的字樣。
見左右沒人，我輕輕拉開鞋櫃櫃門，裏面躺著一雙運動鞋，看起來轟學長已經進去教學樓了。
“轟學長的鞋櫃已經不是秘密了啊，作為粉絲團的首席成員，這個我當然一清二楚。”春日同學洋洋得意地叉著腰，“要放情書就快點，不可以做奇怪的變/態事情哦……等等，你寫情書了嗎？”
我暫時沒來得及理春日同學的大呼小叫，因為我忽然從鞋櫃的縫隙中，看到了裏面的奇怪現象。
——轟學長的運動鞋上，放著兩三個薄薄的信封，顏色都很青春，或粉紅或粉藍，極其容易讓人想歪。
“……這是什麽？”我指著鞋櫃裏的信。
春日同學往鞋櫃裏瞥了一眼，聳聳肩：“情書啰。”
“？？”
“你那是什麽表情啊？沒有哪條校規規定轟學長只能收你的情書吧？”春日同學哼道，“轟學長在學校裏的人氣也算是Top了，你到底對你的暗戀對象有什麽誤解啊！這還是溫柔善良的轟學長，喏，就隔壁的爆豪學長的鞋櫃，都有勇士投餵呢。”
“……”
我瞬間打消了將情書塞進轟學長鞋櫃的打算，只拉著春日往教室走。
“好了，走了，你話真的很多。”
“什麽？！不是你問我的嗎？我可是好心透露給你情報誒！”春日同學抗議道，“你可別讓我抓到你課上寫情書放學後又悄悄塞到轟學長的鞋櫃！我絕對會大聲恥笑你的！”
“……”放心吧，並不會。
進了教室之後，我和春日同學分開，各自前往各自的座位。
而蜜璃也終於有空隙可以對我說話了。
她比我想象的還要憂心忡忡：“怎麽辦呢，阿綿？我也覺得放在鞋櫃裏不是什麽好辦法，萬一弄丟了怎麽辦？昨天晚上花了那麽多心血才寫的……啊，要不然直接寄給轟學長先生怎麽樣？你們這兒應該有那個吧？信鴉、就是專門給人傳遞消息，偶爾也會去送信的烏鴉……”
那是什麽玩意兒？
「不，我們一般用手機。」
“……嗚嗚。”
“不是怎麽送信的問題。”我將胳膊杵在課桌上，撐著自己的臉，“重點是，用情書的方式不太好。太不特別了。”
蜜璃睜大眼：“為什麽呀？我覺得情書挺好的呀。”
“你想想看，那麽多人給轟學長送情書，我再送，不就跟別人一樣了嗎？一點也凸顯不出我的特別來，轟學長也會很快就把我拋到腦後的。”
楠雄已經將雙手墊在了腦後，愜意地靠著天花板休息，聞言他哼了一聲：「你傻嗎？這是表白方式的原因嗎？這明明是表白對象的原因。」
我和蜜璃已經習慣性地無視了楠雄了。
畢竟註孤生的建議絲毫沒有采用的價值。
“有沒有什麽比較特別，又顯得很慎重真摯的方法呢？”我苦惱著自言自語。
蜜璃也抱著頭，痛苦地幫我想著方法。但是估計她存活的時代，更多的就是用情書來告白吧。
然而即使毫無頭緒，上課鈴聲打響的時候還是要專心聽課的。
這節課是水泥板老師上的數學課。秉持著該學習的時候就要認真學習，我將雜七雜八的念頭拋之腦後，認真做著筆記。
一節課很快就過去了，下課鈴聲打響的時候，水泥板老師道了句“下課，同學們辛苦了”，就走下了講臺。
但他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，又忽然折返了回來。
“啊對了，有件事情忘記通知你們了。”
水泥板老師清了清嗓，對全班說道。
本來已經開始喧鬧的教室又瞬間安靜了下來。
水泥板老師滿意地點頭，說：“最近的這段時間非常特殊大家也知道吧？歐爾麥特老師退役，但敵聯盟也被全部抓獲，然而敵人還是層出不窮，職業英雄的報考率卻在逐漸降低。比如今年英雄科的入學報考人數，居然比去年減少了三分之二，真是難以想象！”
小聲的議論聲在班級蔓延。
有膽子比較大平常表現較為活潑的男同學舉起了手：“老師，那我們該做點什麽呢？宣傳一下職業英雄嗎？”
“咳，如果是合理的宣傳的話當然歡迎。”水泥板老師說道，“而且學校自然不會什麽都不做的。——也就是說，今天放學後，大家註意收聽學校廣播站播報的新聞稿，名為《構建秩序健全英雄社會，爭做職英後備優先隊》。這是最近學生撰寫的優秀稿件，大家註意認真收聽，提高思想認識。如果能再寫點感想就再好不過了……”
說完，水泥板老師意猶未盡地走出了教室。
“廣播站？我們學校有這東西嗎？”我往後一仰，靠著椅背自言自語道。
“當然有啰。”
我擡頭一看，是貓又同學。
他正拿著空水杯，大概是要去外面的走廊接熱水。
見我看他，他耳朵動了動，輕咳了聲：“雖然沒什麽存在感就是了，就是清早的時候會播報一下當天天氣。不過森羅你是走讀吧，一般收聽不到的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我若有所思地看著貓又同學離開的背影，心裏猛然有了些大膽但有效的想法。
「……我建議你打消你腦子裏那個可怕的想法。」楠雄已經飄了下來，與我面對面，「你想被記過嗎？」
哎，短暫的人生，被記過一次也相當有紀念意義嘛。
說明我對轟學長的告白也伴隨著我記過的代價，相信轟學長一定能理解我這份告白的沈重。
楠雄：「……」
楠雄：「我可以打爆你的狗頭嗎？」
“……？”蜜璃眨著豆豆眼，無辜地看看我又看看楠雄，“為什麽？你們忽然一言不發地開始對視了？這是什麽奇異的默契嗎？嗚，我也好想。”
“放心吧，親密度夠了你也會有的。”我站起身，“說起這個，我得先去打聽一下廣播站的位置。”
說著，我向春日同學走了過去。
……
下課鈴聲響起之後，我飛快地收拾了書包，向活動樓跑了過去。
據春日同學的說法，活動樓的頂層最角落，就是我們學校那個不起眼的廣播站所在。
我跑上頂樓沖到廣播站砰地推開門的時候，二年級普通科的一名學長和一名學姐正在調音。
他們正對著話筒重覆著試音的片段。
我撞開門的動靜有些大了，膽子比較小的學姐甚至“啊——”地叫了一聲。
楠雄看上去很絕望：「我告訴你，現在放棄還來得及。」
蜜璃雖然不知道我要幹什麽，但她無條件地：“阿綿沖呀——！”
“學、學妹？！”學長眼疾手快地摁下了話筒的按鈕，將話筒關閉，“發生什麽事了嗎？”
“抱歉學長，我想借用廣播站的話筒。”我將書包甩在地上，從書包內摸出了那封不算厚的情書，“我有一則重要消息要播報。”
“等、等等！亂來也要有分寸啊！”學姐大聲斥責我，“別的時間段就算了，現在可是有重要的新聞稿誒！這是老師交待的任務。”
“沒關系，我借用十分鐘就可以。”我感覺自己熱血沸騰，“十分鐘，我播報完之後，學姐和學長可以繼續播報這則新聞稿，我會為你們鼓掌的。”
大概是我這句話聽上去很像嘲諷，學長學姐的臉都青了。
他們站起身想把我推出門去：“這位學妹，雖然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麽，但是耽誤了新聞稿的播報時間是很大的失誤，我們無法承擔責任的。請你先出去冷靜一下好嗎？不然我就要通知老師了。”
當然不能讓老師來。
或者換一種說法，在老師來之前，我要將我的事情做完。
我嘖了一聲，單手拽住學長的手，順手將他甩出了門外。
“誒！”學姐嚇了一跳，急忙出門查看學長的情況，我趁機將門關上，上了鎖。
砰砰砰的拍門聲和怒罵聲在門外響了起來。
我慢條斯理地撕開情書信封，在話筒前坐了下來。
「……阿綿，你要想好了。」楠雄難得叫我的名字，「丟臉的話可是在全校面前丟臉。」
“那又怎麽樣？”我傲然地微微擡頭，“未來的偶像森羅綿，會是懼怕周遭人眼光的人設嗎？”
我摁開了面前的話筒，清了清嗓。
“餵餵餵，好，大家聽得到嗎？”
“在收聽讓人心情振奮的新聞稿前，先插播一條聽眾來信。”
“信件來自於一年級A班英雄科的森羅綿同學，是寫給二年級A班轟焦凍學長的。”
我平靜地展開了折疊起來的信紙，因為害怕老師突然出現打斷我，我的語速很快。
“親愛的轟學長，我是真心喜歡你的。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以上。本日特邀播報員，一年A班森羅綿為你播報放送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 三更，嗚嗚嗚感動，我終於寫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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扭頭一看，果然是同班的春日由紀子同學。
她對我比了個“V”的手勢：“緣分啊, 居然在這裏遇到了。怎麽樣, 打消告白的念頭了嗎？”
「呵, 這人要是知道你昨天已經告白被拒了，肯定會笑得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吧？」這是楠雄無情的嘲諷。
“……楠雄先生, 昨天是意外了啦。追求真愛的阿綿才不會被人嘲笑呢。”這是蜜璃弱氣的反駁。
我感覺自己像個在學校被欺負了之後，被爸爸媽媽送來學校還不夠、還要守著參觀學習過程的幼兒園小朋友一樣。
楠雄飄在我的頭頂，蜜璃走在我的身側。
……哈哈，不知不覺人數增加了呢，好開心哦……
“怎麽了？”春日同學走了過來, 打開了屬於她自己的鞋櫃, 將室內鞋拿出來，“看著我發什麽呆？”
“……沒什麽。”我回神, 將鞋櫃櫃門合上，“你說什麽來著？‘打消告白的念頭’？別開玩笑了。”
“誒，還沒放棄嗎？你昨天不是給轟學長發信息了嗎？沒約出來嗎？”
“……！”
我移開視線，支吾了一聲。
“我覺得當面告白壓力太大了, 所以就想選別的方法……”
啊啊，撒謊了。
嗚嗚要是被春日同學知道我昨天被拒絕了，肯定超級丟臉。
就像楠雄說的，她肯定會笑掉大牙的。
春日同學點了點頭：“也是，當面告白不論是對誰來說壓力都很大，而且被拒絕了的話超級丟臉的。”
……嗚, 膝蓋好痛。
“所以，你要不要給他寫情書啊？”春日同學豎起一根手指，“比如在情書末尾寫‘如果學長同意跟我交往的話，就放學後到某某處來跟我見面’這樣，到時候你要是等不到學長，就說明你被拒絕了，既不用跟學長面對面，而這件事也就你和學長知道，也不會感到被拒絕很丟臉。”
說得好有道理啊。
呃，其實我確實寫了封情書，就在書包內。
我還沒想好要怎麽遞到轟學長的手裏……
“但是，”我試探性地問道，“就算寫情書也要遞到轟學長的手裏吧。別說讓人轉交，這種方式不穩妥。”
春日同學對我的質疑表示不屑一顧：“傻嗎你？誰說一定要當面交給轟學長了，你塞他鞋櫃裏不就好了。”
……！
還有這種方法！
但、但是……
我的視線左右漂移了一下，不可抑制地帶了些做賊心虛的鬼祟。
“轟、轟學長的鞋櫃……”
“在最邊上那排。”春日同學大方地指給我，“上面貼著轟學長的銘牌的。”
我走過去，果然在最邊上的鞋櫃上，看到了“轟”的字樣。
見左右沒人，我輕輕拉開鞋櫃櫃門，裏面躺著一雙運動鞋，看起來轟學長已經進去教學樓了。
“轟學長的鞋櫃已經不是秘密了啊，作為粉絲團的首席成員，這個我當然一清二楚。”春日同學洋洋得意地叉著腰，“要放情書就快點，不可以做奇怪的變/態事情哦……等等，你寫情書了嗎？”
我暫時沒來得及理春日同學的大呼小叫，因為我忽然從鞋櫃的縫隙中，看到了裏面的奇怪現象。
——轟學長的運動鞋上，放著兩三個薄薄的信封，顏色都很青春，或粉紅或粉藍，極其容易讓人想歪。
“……這是什麽？”我指著鞋櫃裏的信。
春日同學往鞋櫃裏瞥了一眼，聳聳肩：“情書啰。”
“？？”
“你那是什麽表情啊？沒有哪條校規規定轟學長只能收你的情書吧？”春日同學哼道，“轟學長在學校裏的人氣也算是Top了，你到底對你的暗戀對象有什麽誤解啊！這還是溫柔善良的轟學長，喏，就隔壁的爆豪學長的鞋櫃，都有勇士投餵呢。”
“……”
我瞬間打消了將情書塞進轟學長鞋櫃的打算，只拉著春日往教室走。
“好了，走了，你話真的很多。”
“什麽？！不是你問我的嗎？我可是好心透露給你情報誒！”春日同學抗議道，“你可別讓我抓到你課上寫情書放學後又悄悄塞到轟學長的鞋櫃！我絕對會大聲恥笑你的！”
“……”放心吧，並不會。
進了教室之後，我和春日同學分開，各自前往各自的座位。
而蜜璃也終於有空隙可以對我說話了。
她比我想象的還要憂心忡忡：“怎麽辦呢，阿綿？我也覺得放在鞋櫃裏不是什麽好辦法，萬一弄丟了怎麽辦？昨天晚上花了那麽多心血才寫的……啊，要不然直接寄給轟學長先生怎麽樣？你們這兒應該有那個吧？信鴉、就是專門給人傳遞消息，偶爾也會去送信的烏鴉……”
那是什麽玩意兒？
「不，我們一般用手機。」
“……嗚嗚。”
“不是怎麽送信的問題。”我將胳膊杵在課桌上，撐著自己的臉，“重點是，用情書的方式不太好。太不特別了。”
蜜璃睜大眼：“為什麽呀？我覺得情書挺好的呀。”
“你想想看，那麽多人給轟學長送情書，我再送，不就跟別人一樣了嗎？一點也凸顯不出我的特別來，轟學長也會很快就把我拋到腦後的。”
楠雄已經將雙手墊在了腦後，愜意地靠著天花板休息，聞言他哼了一聲：「你傻嗎？這是表白方式的原因嗎？這明明是表白對象的原因。」
我和蜜璃已經習慣性地無視了楠雄了。
畢竟註孤生的建議絲毫沒有采用的價值。
“有沒有什麽比較特別，又顯得很慎重真摯的方法呢？”我苦惱著自言自語。
蜜璃也抱著頭，痛苦地幫我想著方法。但是估計她存活的時代，更多的就是用情書來告白吧。
然而即使毫無頭緒，上課鈴聲打響的時候還是要專心聽課的。
這節課是水泥板老師上的數學課。秉持著該學習的時候就要認真學習，我將雜七雜八的念頭拋之腦後，認真做著筆記。
一節課很快就過去了，下課鈴聲打響的時候，水泥板老師道了句“下課，同學們辛苦了”，就走下了講臺。
但他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，又忽然折返了回來。
“啊對了，有件事情忘記通知你們了。”
水泥板老師清了清嗓，對全班說道。
本來已經開始喧鬧的教室又瞬間安靜了下來。
水泥板老師滿意地點頭，說：“最近的這段時間非常特殊大家也知道吧？歐爾麥特老師退役，但敵聯盟也被全部抓獲，然而敵人還是層出不窮，職業英雄的報考率卻在逐漸降低。比如今年英雄科的入學報考人數，居然比去年減少了三分之二，真是難以想象！”
小聲的議論聲在班級蔓延。
有膽子比較大平常表現較為活潑的男同學舉起了手：“老師，那我們該做點什麽呢？宣傳一下職業英雄嗎？”
“咳，如果是合理的宣傳的話當然歡迎。”水泥板老師說道，“而且學校自然不會什麽都不做的。——也就是說，今天放學後，大家註意收聽學校廣播站播報的新聞稿，名為《構建秩序健全英雄社會，爭做職英後備優先隊》。這是最近學生撰寫的優秀稿件，大家註意認真收聽，提高思想認識。如果能再寫點感想就再好不過了……”
說完，水泥板老師意猶未盡地走出了教室。
“廣播站？我們學校有這東西嗎？”我往後一仰，靠著椅背自言自語道。
“當然有啰。”
我擡頭一看，是貓又同學。
他正拿著空水杯，大概是要去外面的走廊接熱水。
見我看他，他耳朵動了動，輕咳了聲：“雖然沒什麽存在感就是了，就是清早的時候會播報一下當天天氣。不過森羅你是走讀吧，一般收聽不到的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我若有所思地看著貓又同學離開的背影，心裏猛然有了些大膽但有效的想法。
「……我建議你打消你腦子裏那個可怕的想法。」楠雄已經飄了下來，與我面對面，「你想被記過嗎？」
哎，短暫的人生，被記過一次也相當有紀念意義嘛。
說明我對轟學長的告白也伴隨著我記過的代價，相信轟學長一定能理解我這份告白的沈重。
楠雄：「……」
楠雄：「我可以打爆你的狗頭嗎？」
“……？”蜜璃眨著豆豆眼，無辜地看看我又看看楠雄，“為什麽？你們忽然一言不發地開始對視了？這是什麽奇異的默契嗎？嗚，我也好想。”
“放心吧，親密度夠了你也會有的。”我站起身，“說起這個，我得先去打聽一下廣播站的位置。”
說著，我向春日同學走了過去。
……
下課鈴聲響起之後，我飛快地收拾了書包，向活動樓跑了過去。
據春日同學的說法，活動樓的頂層最角落，就是我們學校那個不起眼的廣播站所在。
我跑上頂樓沖到廣播站砰地推開門的時候，二年級普通科的一名學長和一名學姐正在調音。
他們正對著話筒重覆著試音的片段。
我撞開門的動靜有些大了，膽子比較小的學姐甚至“啊——”地叫了一聲。
楠雄看上去很絕望：「我告訴你，現在放棄還來得及。」
蜜璃雖然不知道我要幹什麽，但她無條件地：“阿綿沖呀——！”
“學、學妹？！”學長眼疾手快地摁下了話筒的按鈕，將話筒關閉，“發生什麽事了嗎？”
“抱歉學長，我想借用廣播站的話筒。”我將書包甩在地上，從書包內摸出了那封不算厚的情書，“我有一則重要消息要播報。”
“等、等等！亂來也要有分寸啊！”學姐大聲斥責我，“別的時間段就算了，現在可是有重要的新聞稿誒！這是老師交待的任務。”
“沒關系，我借用十分鐘就可以。”我感覺自己熱血沸騰，“十分鐘，我播報完之後，學姐和學長可以繼續播報這則新聞稿，我會為你們鼓掌的。”
大概是我這句話聽上去很像嘲諷，學長學姐的臉都青了。
他們站起身想把我推出門去：“這位學妹，雖然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麽，但是耽誤了新聞稿的播報時間是很大的失誤，我們無法承擔責任的。請你先出去冷靜一下好嗎？不然我就要通知老師了。”
當然不能讓老師來。
或者換一種說法，在老師來之前，我要將我的事情做完。
我嘖了一聲，單手拽住學長的手，順手將他甩出了門外。
“誒！”學姐嚇了一跳，急忙出門查看學長的情況，我趁機將門關上，上了鎖。
砰砰砰的拍門聲和怒罵聲在門外響了起來。
我慢條斯理地撕開情書信封，在話筒前坐了下來。
「……阿綿，你要想好了。」楠雄難得叫我的名字，「丟臉的話可是在全校面前丟臉。」
“那又怎麽樣？”我傲然地微微擡頭，“未來的偶像森羅綿，會是懼怕周遭人眼光的人設嗎？”
我摁開了面前的話筒，清了清嗓。
“餵餵餵，好，大家聽得到嗎？”
“在收聽讓人心情振奮的新聞稿前，先插播一條聽眾來信。”
“信件來自於一年級A班英雄科的森羅綿同學，是寫給二年級A班轟焦凍學長的。”
我平靜地展開了折疊起來的信紙，因為害怕老師突然出現打斷我，我的語速很快。
“親愛的轟學長，我是真心喜歡你的。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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